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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我不说这些,也要活下去的。我不光现在要活。&rdo;
他轻声的模样,像是在往自己伤口上吹气。
人活下去,总要有理由。孔汀活着,那一定是有在场的人都不知道的理由。
孔汀说罢,没有继续理会邱心素的剑,他抱起段惊蛰,便往阴森的林中走去。
邱心素手中剑一凛,阿魄却立刻伸手将邱心素的剑压下:&ldo;他与我说,邱灵赋能活。&rdo;
&ldo;我知道。&rdo;邱心素听了神色一动,又重复地低声道,&ldo;我知道。&rdo;
阿魄又道:&ldo;在此之前他告诉我,他没有解药。&rdo;
一种奇毒,就连有没有解药,都是无人知晓的。一种没有解药的毒,也能将人的命运搅得一团乱。
邱心素了然:&ldo;他在逼我去找解药,逼我亲手将那个秘密解露给外人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&iddot;可所以呢?我为什么要放过那个人?&rdo;
她的剑轻轻一扬,往孔汀蹒跚的背影指去,她任由那人走远,因为自己依旧有把握杀他。被死人绊住脚的人,怎么可能走远?
阿魄也看向那边,孔汀脚步很沉重,他抱着的是一个没有人愿意拥抱的人。
阿魄低声道:&ldo;邱灵赋本已经拥有许多仇人,若他能活下来,便不需要再多的仇人了。你要真想杀他,也等邱灵赋真无药可治之后。&rdo;
邱心素又道:&ldo;难道他不是邱灵赋的仇人?&rdo;
阿魄却道:&ldo;杀一个罪恶滔天的段惊蛰,况且有为他收尸的人,你觉得孔汀这样的人不会有吗?他是个活着能收容仇恨,死了能激发仇恨的人。杀了他是一笔不划算的买卖,你没必要因为对一个没有知觉的死人泄愤,做这笔不划算的买卖。&rdo;
自古以来便是这样的道理,聪明人只杀真恶人不杀真好人,他阿魄也不是什么义薄云天的善者,他平日不杀好人,大多数时候是因为不愿惹上一身骚。
邱心素的剑渐渐垂在了地上。她看向孔汀离去的那片黑暗:&ldo;那是段惊澜?&rdo;
阿魄摇头:&ldo;就连他怀里那个死人也不知道。&rdo;
邱心素却冷道:&ldo;他不知道?可他死前还是犯了蠢,因为他一个本性漠不关心的人,自然不在意有没有人陪葬。可他最后对他都如此冷漠,太过刻意了。&rdo;
阿魄心里也道是。谁不能看出他最后的冷漠?谁不能看出他最后的念头呢?
叶徽和在一旁静静地等着两人,一言不发,像是月下一株树影。
阿魄看他一眼,问邱心素:&ldo;你们要走了?&rdo;
邱心素道:&ldo;是。&rdo;
阿魄问:&ldo;你相信他不会将秘密泄露?&rdo;
叶徽和扫来一眼:&ldo;你当我愿意知道那个秘密?我的命也只有一条。&rdo;
这世间所有的宝物都意味着让人眼红,更容易招致杀身之祸。他是聪明人。
阿魄笑道:&ldo;可你还是愿意跟着去。&rdo;
他看到叶徽和毫无感情的眼里,忽然冒出一丝兴奋:&ldo;因为我的命只有一条,死前也要多看些花草。&rdo;
这人是医痴,痴人好歹单纯,怪不得邱心素更愿意向他透露那秘密,这也是权衡后的妥协。
不远处传来吵闹声,这孔雀滨已如一桩朽心树干,现在才发现了此处的异样。
明天后的孔雀滨会怎么样呢?没有人在意。毕竟这孔雀滨早就只剩下空壳,少去一个罪恶的首级,其余的也不过是就地腐烂罢了。
叶徽和又看着阿魄的脸,忽然说了一句奇怪的话:&ldo;你的命也只有一条。&rdo;
阿魄却只笑笑,扬起了声调:&ldo;那我死前还得多看几眼美人,多喝些美酒,多说几句混账话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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