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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（第1页）

&ldo;当然，&rdo;盖尔附和道，&ldo;如果服用过量，这就是一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毒药，那大约是三十格令以上。少量服用的话，对身体无毒无害。但是如果长时间持续服用，那么就会出现阿诺德试图掩饰的那种皮肤变色。&rdo;

&ldo;你刚才说我进暗房时，你正在找氰化物。你又为什么拿着硝酸银的瓶子？&rdo;

&ldo;你是说那个贴有硝酸银标签的瓶子，探长？我有了这种想法以后，便想要查证一下。我发现，阿诺德那个硝酸银瓶子里的确装有盐，某种外观很像agn03的盐。但是那不是含银盐。只是普通的氯化钠‐‐食盐。不仅不是硝酸银，还是硝酸银的解毒剂。&rdo;

盖尔转身，拿起那个没有标签的棕色瓶子。他掀开玻璃塞，倒出大约一茶匙的晶体，用手蘸了点儿，用舌头轻舔了一下。

&ldo;苦的，金属的味道，&rdo;他说，&ldo;这才是硝酸银。&rdo;

布兰迪和奎恩走进来。葛卫冈对布兰迪说道：&ldo;那封信检查完了？&rdo;

布兰迪点了点头。&ldo;信纸上有一两个模糊不清的指纹，信封上有几个很清晰的。很可能是邮局职员和邮递员的。但是如果你认为信纸上的指纹不是佛洛伊德留下的，那么我回实验室以后会采集比对。在这里用指纹粉实在得不出详细情

况，但是硝酸银浸泡法行得通。&rdo;

马里尼微笑着说道：&ldo;这就是我所说的常用化学试剂了。公认的万能试剂。进来吧，布兰迪。硝酸银就远在天边，近在眼前。&rdo;

&ldo;但是，&rdo;布兰迪说，&ldo;不是那么简单的。我需要‐‐&rdo;

&ldo;信的事我来办，布兰迪，&rdo;葛卫冈插嘴道，&ldo;那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。我要你检查这间暗房，特别要留意那些盛有毒药的瓶子。&rdo;葛卫冈又转向盖尔。&ldo;我还是不明白。很多使用硝酸银的摄影师并没有变成蓝色，而阿诺德也不可能自己服用。&rdo;

&ldo;是不可能，&rdo;盖尔若有所思地说，&ldo;但是难道看起来不像是他藏起了自己的硝酸银，并用食盐替换，只为了避免被下毒？&rdo;

马里尼用拇指和食指从球桌上捏起一些晶体，凑近观察。&ldo;你是说琳达？&rdo;他问。

盖尔说：&ldo;在这一点上，我要把我的立场阐述清楚。我不是阿诺德的医生。他患有银中毒的原因令我很疑惑，也很感兴趣。但这并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。有一次我试图和他提起这件事，他并没有多说。直到昨晚，我们发现琳达，我才将两件事拼凑在一起。我之前不肯说，是因为这不过是凭空猜测。但是他把硝酸银锁在柜子里，又拿无毒的盐装样子‐‐好吧，现在看来，我有了证据。&rdo;

&ldo;是的，&rdo;葛卫冈缓缓附和着，&ldo;阿诺德好像已经察觉到他被下了药，于是秘密采取措施保护自己。但是为什么琳达‐‐这令她比你想象的更疯狂，不是吗？&rdo;

&ldo;这意味着她比你想象的更危险，是的。而且她的理由显而易见。嫉妒是旷野恐惧症的一种很自然的心理状态。在琳达这个病例中，嫉妒的对象有两个，阿诺德和佛洛伊德‐‐尤其是阿诺德。他是‐‐或者说曾经是‐‐一个演员，而且很优秀。琳达一直梦想成为演员‐‐你一定注意到她房间里的那些书和桌子上的舞台化妆品。但是她的演员梦，因为恐惧症的原因，是破灭了。她眼睁睁地看着阿诺德来去自如，不再依靠她，在舞台上也风光无限，自然无法忍受。她偶然得知了硝酸银的毒性，就给他吃下去‐‐从他自己的暗房取得的硝酸银。由于剂量很小，他不会注意到味道不对。她把恐惧症传染给了他，效果类似。和她一样，他也不愿出门，只不过是由于身体的原因，而不是心理原因。&rdo;

葛卫冈皱眉盯着那个棕色的瓶子和散落在球桌上的晶体。

&ldo;时机、手段和动机！&rdo;他说，&ldo;把他找过来，马洛伊。这案子很清楚了。&rdo;

马洛伊急忙上了楼，步伐坚定而果决。

马里尼的声音从我们身后的一个角落里传来。&ldo;探长，你知道，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。&rdo;

&ldo;是啊，&rdo;葛卫冈同意道，&ldo;阿诺德就是真凶。&rdo;

&ldo;阿诺德？哦，是的。但是我不是这个意思。&rdo;

我们一下子转向他。他坐在放置着打字机的桌子上，将机器上的色带摘下来，一只手上缠绕着一条，凑近桌子上的台灯。他眯着眼睛，聚精会神地查看着。他头也不抬地说道：

&ldo;罗斯，左上边的抽屉里有几条色带。装上一条，然后做记录。&rdo;

他站起身，腾出地方给我。我急忙按照他的话去做。

葛卫冈说：&ldo;是条新的色带吗？&rdo;

&ldo;是的，&rdo;马里尼说，&ldo;借我你的放大镜用一下。这条色带有几英尺长，中间只有单行印记，排列紧密，但是很清楚。剩下的部分两端被重复使用。你们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也许能够利用放大照片来辨认这些。但是我想我现在就可以破译这段单行的印记。罗斯，好了吗？&rdo;

我点点头。他将色带靠近台灯，缓慢地念着，不时停顿，却十分肯定。他念的不是词，而是单个的字母。

&ldo;i‐i‐l‐‐i‐‐‐‐t‐h‐g‐‐i‐‐e‐e‐h‐capitalt‐lon‐a‐d……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