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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湛昂首:“不错。”
“噗,”萧长亭忍俊不禁,眼里有丝冰凉,“湛弟,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。当街打人也就算了,你非但不跪在你谢家的祠堂进行反省,事后竟然还敢主动找上朕来……呵呵,谢湛,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处罚你吗?”
谢湛回答的自信满满:“不会。”
萧长亭摸着杯子的大拇指忽地蹲下,慵懒地掀眸看他,道:“你还挺自信。”
“因为错的并不是我,皇上您是明辨是非的人,是不会听了别人的一面之词便要收拾我的。”
“哎,你这张嘴啊,我就是有想法也被你说的没想法了。”
“主要还是陛下您没想法,否则我就是舌灿莲花,您的想法也不会打消。”
“朕觉得你这些话不像是好话。”
“陛下您感觉错了。”
“敢说朕错的人,你可是第一个。说吧,你原本找朕是有什么事情?”
“和您找我的事情差不多。”谢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,腰杆儿挺得更直了。
“是因为辛慕苑的事情?”萧长亭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,身上的温和丝毫不丢,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。
谢湛只是觉得他哪里不对劲,但并没有察觉出他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劲,便继续说:“不错,恕我直言,我觉得这次选妃的贵人定位辛爷非常的不合适。”
“可她做的非常好。”
“那她呢?”
萧长亭的眸光凉了几分,笑道:“什么意思?我不明白。你的话让朕感觉你是在责怪朕为了自己不顾辛慕苑。谢湛,朕明白你在知道辛慕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辛爷后对她有很重的好感,但是你别忘了,她同样是朕的朋友,是和朕一路走到现在的。你在乎她、心疼她,朕又何尝不是呢?朕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。”
谢湛沉默了片刻,道:“可实际上已经如此了。因为你找她做选妃的贵人,让她被不该沾惹的人盯上,让她成为流言蜚语的中央。她不过是个小小的商人,可此时却成为了官员盯着的对象,你觉得这真的合适吗?”
萧长亭揉自己的眉心,这样能让他控制住自己的火气:“谢湛,朕可以认为,你现在和朕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指责朕吗?”
谢湛抬头,回答的理所当然:“不错,是你让她站在了众人的面前。”
“可朕若说,这是她自愿的呢?”
萧长亭的话让谢湛感觉到非常的不开心,心里头团了火气,道:“你的意思是,她想要自己被当街指着鼻子骂,被说媒的人踏破门槛?”
萧长亭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,谢湛说着说着,自己也说不下去了,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萧长亭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,语气平和的问他:“朕将她推到众人的面前,是为了让众人惧怕她,是为了告诉众人她于朕是特殊的,动她之前先看看朕的面子够不够。朕这样做,是为了让她日后行事可以张狂放纵,肆意妄为,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,更不需要惧怕任何人的势力,开开心心的做自己就好。”
谢湛低头不语。
萧长亭继续道:“经常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你,你知道的事情应该比朕多许多。刺客无情是你亲自捉的,杜尚书是你陪着见的,店是你在旁边看着被洛夫人砸的。湛弟,朕问你,若是朕给了辛慕苑无上的荣耀,这些人,敢这样做吗?朕不过是给了辛慕苑一个好脸,便能让尚书、丞相跟着陪笑,那朕若是给了她实实在在的护佑呢?”
谢湛的头更低了。
他的心情很烦躁,说不上来的愤怒和无力。
萧长亭说的不错,经过这次选妃的事情,的确可以起到对辛慕苑的保护作用。只是……
“明枪易挡暗箭难防,你这样做在明处保护了她,可是暗处的却集结了许多的刀子和剑刃。”
“暗处,不是有你吗?”萧长亭的睫毛猛地一颤,眼睑微微下垂,“朕信得过你的功夫。再者,辛慕苑能够成为大凉王朝最大的情报组织头目,肯定是有过硬的本事,湛弟不必太担忧。”
顿了顿,萧长亭又把话绕回去了:“至于你方才说的那些麻烦事,大多是你们自己惹出来的,跟朕有什么关系?朕只是让她帮着朕防桃花,她倒好,仗着自己知道答案给自己办了场相亲会!还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,别说帝都多嘴喜欢谈闲事儿的老百姓了,就连朕这个坐在皇城孤陋寡闻的都知道她都干了点儿什么事!那些巴望着把女儿送进宫来的人可不得以为只要给她牵线,她就会透露试题?还有这次丽影生香打架的事情……”
萧长亭提起这件事情就来气:“亏得你是护国公府的世子,做事儿没一点考量。大街上呢,说打人就打人?你说朕是罚你还是不罚你,罚你理亏,不罚你不服众。为什么打架的事情朕已经让人调查过了,是因为那几个女人说话太难听,侮辱了辛慕苑,可是造成他们误会的原因不是你当众……拉了人家的手腕吗?你若是本本分分地做好你的护院,做好你的下人,还能有这样的事情吗?”
“谢湛,你真该庆幸你们之间是吵架升级的打架,而不是一方面的虐打,否则,你就去大理寺忏悔吧!”
萧长亭越说越气,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谢湛的额头。
谢湛自认理亏,低着头不敢还嘴。过了会儿等萧长亭气消差不多了,这才开口,道:“其实,我把那些事情搬出来说是有原因的。”
萧长亭没好气地斜睨他,问:“什么原因?强行往朕的身上砸锅你还有理了?”
“可那些本来就是你的锅,要不是你整这出将辛爷推出去,哪儿来的这事儿。”谢湛嘀咕了一句。
萧长亭横眉:“你刚说什么?”若他敢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,萧长亭当场动手!
谢湛“啊”了一声,打了个马虎眼,“嘿嘿”笑道:“哦,我刚是说,既然让她当这个贵人这么麻烦,不如选妃这件事情,就我来帮她做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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