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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（第2页）

楚妍渐渐放松了神经。

听到里头的动静，早有机敏的丫鬟上前撩起帐子，见她醒了，面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。

&ldo;郡主，您醒了！&rdo;穿着月白色比甲、梨花白裙子，鬓边戴了赤金嵌珍珠发钗的宫人柔声道：&ldo;奴婢这就去告诉公主。&rdo;

说话间又有另外宫人勾起了帐子，端来了温水喂给她。

楚妍有些怔然的任由她们在自己身前忙活。

眼前的情景太过熟悉，太过静谧美好，哪怕是在梦中，她有了种想哭的冲动。

这是公主府的寝殿，身边的宫人都是娘亲明华长公主身边服侍的人。

&ldo;妍妍醒了？&rdo;一道熟悉的女声在外头响起，楚妍的泪水顿时涌上眼眶。

&ldo;回殿下的话，小郡主醒了，也不再烧了。&rdo;宫人恭谨的回话。

脚步声越来越清晰，楚妍在朦胧中看到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美貌妇人，她身量高挑、仪态优雅，着一袭锦衣华服愈发衬得她气度不凡，尊贵逼人。

久居上位者都有一张处变不惊的沉稳面庞，可当她看到床上的楚妍时，唇边却露出温柔的笑容，眸中满是关心。

楚妍再也忍不住，泪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颊滚落。

&ldo;妍妍，怎么了？&rdo;明华长公主面露焦急之色&ldo;&ldo;妍妍哪里难受，告诉娘！&rdo;

梦中的娘亲神采奕奕，年轻又漂亮，她还是尊贵而傲气的长公主，不是那个因她死去而伤心绝望、变得憔悴疲惫的大长公主。

楚妍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咙中，她说不出来，只是拼命的摇头，伏在娘亲怀中委屈的大哭起来。

明华长公主如同哄着幼儿一般耐心，轻轻的拍着楚妍的后背。

&ldo;妍妍乖，告诉娘好不好？&rdo;

过了好一会儿，楚妍才泪眼朦胧的抬起头，定定的看着明华长公主。

娘亲的怀抱是温暖的，并不是她死后化作孤魂时，每一次都扑空的冰冷。

&ldo;我想娘亲了。&rdo;哪怕这是梦境，楚妍也感到幸福，她小声又执拗的重复了一句：&ldo;我想娘亲了。&rdo;

&ldo;这孩子，娘才离开一小会儿罢了。&rdo;明华长公主拿出帕子，动作轻柔的替她拭去泪水。

虽是这样轻描淡写的说着，可背了楚妍，长公主的眼中却闪过一抹锐利之色。

妍妍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。

&ldo;妍妍，告诉娘，你是不是做噩梦了？&rdo;长公主摩挲着女儿如瀑的长发，轻声道：&ldo;你还记得是怎么落水的吗？&rdo;

落水？

楚妍茫然的抬起头。

是了，她十三岁时曾落水过一次。难道此时就是她被救上来之后的情形？

算起来她或许跟水犯冲，她六岁那年曾在宫中跌落水过一次，十三岁在她大伯父家靖国公府里，又不慎落水一次，最后一次是在她二十岁时，直接要了她的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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