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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（第1页）

&ldo;唉，这人生如戏，戏如人生，活得那般正经，日子该怎么过?&rdo;嵇韬笑了笑，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，又往他肩上一搭。&ldo;都回来卞下几天了，直到今儿个才能见上你一面，咱们今晚定要喝个不醉不归。&rdo;说着就要敬酒，却发觉矮几上搁的竟是茶水，再往宇文恭杯中物一瞥，&ldo;今晚这般有雅兴，喝起茶了?&rdo;

&ldo;我决定今年不要再听见不醉不归这四个字。&rdo;那天被应容灌醉，教他足足头疼了三天，让他决定短期间内不再呷酒。

嵇韬也不以为意，提着茶壶拎着茶杯就坐在窗台边上。&ldo;被应容灌酒灌得教你决定禁酒了?&rdo;

&ldo;你也知晓他酒量好?&rdo;

&ldo;听人说过。&rdo;他淡道。

宇文恭睨他一眼，&ldo;怎么，这些日子你们没聚一聚?&rdo;

嵇韬是他在大理寺时的同僚，后来被调到卞下，如今官拜卞下按察使兼兵备道副史，经他介绍，与应容也颇为熟识，以往他回卞下时，大多会与他和应容相聚。仔细想想，这两三年，三人聚在一块的次数似乎寥寥无几。

&ldo;不提他，倒是你方才在想什么，想得那般出神，连我踏进房里都没发觉。&rdo;

&ldo;一个小丫鬟。&rdo;

噗的一声，嵇韬喷出的茶水险些溅到他身上。

宇文恭凉凉的瞅了自己的靴子一眼。&ldo;瞧我不顺眼也犯不着使贱招。&rdo;

&ldo;你何时开窍了?莫不是因为公孙移情别恋，所以你自暴自弃了?&rdo;嵇韬连连追问，捶胸顿足。

宇文恭闭了闭眼，觉得他这老友实在是一年比一年还跳脱，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绪。&ldo;一个小丫鬟罢了，你说到哪去了?&rdo;

&ldo;小丫鬟多小，及笄了吗?你年纪不小了，要是挑个小的，恐怕得要过两年才好生产，等到你孩子……&rdo;话未完，嵇韬的嘴就被一块绿豆糕塞住，只能咿呜出声，最终含怨瞪他。

要知道，他是关心他啊，他俩同龄，自己儿子今年都十岁了，他至今却还是孤家寡人，上头没长辈替他张罗，皇上也没打算替他指婚，自己这不是为他心急来着?犯得着用这法子塞他的嘴吗?他不吃甜!

嵇韬悻悻然地拿出绿豆糕，指着他道：&ldo;你也别嫌我话痨，当初有长眼的都看得出你对公孙情有独钟，现在好了，公孙都已经跟了皇上，你就该死了这条心。你若心里真不畅快，一会哥哥我带你到小倌馆开开眼界，省得闷坏自己。&rdo;

宇文恭连话都懒得搭了，起身就要走。

嵇韬连忙将他拉住。&ldo;好，既然你现在看上了个小丫鬟，意味着你已经没了龙阳癖好，你倒是说说是谁家的小丫鬟，哥帮你处理，还是你要在这找人处理也成。&rdo;

宇文恭眼皮子抽着，叹了长长一口气，&ldo;三天前城东傅家发生了命案，我怀疑命案不单纯，而那小丫鬟给人的感觉不似普通丫鬟，我怀疑她或许跟案件有关系……你的脑袋就不能装点其他事吗?&rdo;

嵇韬不怎么采信他的说法，拉着他回位子坐下。&ldo;你说的命案我不知情，可一个小丫鬟能跟命案牵扯上什么关系?又能不普通到哪里去?还是你已经掌握了证据?可话说回来，这关你什么事，你一个镇国大将军?什么浑水，何况你还在休沐。&rdo;

&ldo;是不关我的事，可不知怎地就是觉得不单纯。&rdo;因为在事发前，死者企图进府衙见他。天底下巧合何其多，这种巧合就是教人介怀，恰巧正值休沐有时间，否则他何苦将这事揽在身上，更何况这里不是他的地头，他确实管得宽了些。

&ldo;哪儿不单纯?&rdo;嵇韬托着腮，好整以暇地等他解说。

宇文恭沉吟了下，话还未出口，便听见敲门声，同时还响起了鸨娘的声音，他不由睨了嵇韬一眼，怀疑他要了花娘作陪，谁让这地方是嵇韬约的。

嵇韬立刻就看穿他的怀疑，用力地摇着头，又听外头的鸨娘道‐‐

&ldo;不知道两位大人见不见李三才大人?&rdo;

李三才?宇文恭丢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。

嵇韬啐了声，不耐地道：&ldo;李三才，你尽管尽兴去。&rdo;

&ldo;下官知道了。&rdo;外头的声音有些遗憾却又像是意料之中。

不一会，脚步声离开了，嵇韬才低声骂道：&ldo;怪了，我没跟人说你在这儿，怎么他就知道了?&rdo;鸨娘方才的问话必定是李三才要她问的，毕竟鸨娘也不晓得与他约在此地的人到底是谁，哪怕年年约在这儿，可他从没对外张扬过，还是说，早有人盯着他们了?

宇文恭微扬浓眉，总觉得今年的卞下有种他说不出的氛围，明明大伙还是如过去一样，但就是有那么丁点不对劲，&ldo;李三才是谁?&rdo;

&ldo;李三才是龙太卫指挥使，虽不隶属五军都督府管，但他若知道你在这儿，必定也会想要打声招呼，给你这位镇国大将军留点印象。&rdo;

&ldo;龙太卫属漕卫，那是漕运总督府管的，许是他从我七叔那儿知道我回卞下了，我回来总会跟你见面，又年年相约，稍一打听推敲就猜出来了。&rdo;这么一想似乎就合理了。

宇文恭口中的七叔，便是卞上、卞下两省总督兼漕运总督宇文散。

&ldo;天晓得?&rdo;嵇韬明显对这事没兴趣，追着先前的话题问：&ldo;你还没说那小丫鬟到底哪里不单纯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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