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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章（第2页）
&ldo;是吗？彼此彼此，我也不相信你杀过五、六个人。&rdo;
汤玛斯医生愉快地说：
&ldo;你没把我职业上的失败例子算在内。&rdo;
两人都笑了起来。
路克站起来道别，用抱歉的口气说：
&ldo;对不起，打扰了你好久。&rdo;
&ldo;噢，没关系，我不忙，卫栖梧是个很健康的地方。真高兴能跟外地来的客人聊聊。&rdo;
&ldo;不知道‐‐&rdo;路克没往下说。
&ldo;什么事？&rdo;
&ldo;康威小姐要我来找你看病时，曾经告诉过我，你实在非常……嗯，医术实在很高明。我在想，你留在这种小地方会不会觉得太埋没自己的才干了？&rdo;
&ldo;噢，能从小地方着手也是一个好的开始，能得到很宝贵的经验。&rdo;
&ldo;但是你不可能一辈子就这样待在乡下不求发展。听说你的已故对手汉伯比医生就没什么野心，一直安安分分，很满足地在这里行医。我想他在这里一定住了很多年了吧。&rdo;
&ldo;事实上他一辈子都住在这里。&rdo;
&ldo;听说他很正派，就是太顽固了点。&rdo;
汤玛斯医生说：
&ldo;有时候他的确很难相处，对新设备很不信任，不过对老派的内科医生来说，他倒是位很好的先进。&rdo;
&ldo;听说他留下一个漂亮的女儿。&rdo;路克用戏弄的口气说。
他很有趣地看着汤玛斯医生白皙的面孔胀得通红，并且说：
&ldo;嗯‐‐嗯‐‐是吧！&rdo;
路克用亲切的眼光看看他，很希望能把他从自己的嫌疑名单上除掉。
一会儿，后者恢复了正常，忽然说：
&ldo;谈到犯罪，如果你对这方面有兴趣，我可以借你一本书，是从德文翻译过来的，克鲁哈玛写的《自卑感与犯罪》。&rdo;
&ldo;谢谢你。&rdo;路克说。
汤马斯医生伸手从书架上找出那本书，说：
&ldo;就是这一本，其中有些很惊人的理论。虽然只是理论，倒也蛮有意思的。例如&lso;法兰克福屠夫&rso;孟兹海的早年生活，喜欢杀人的小保姆安娜&iddot;海姆等，都非常有意思。&rdo;
&ldo;好像她杀了十多个托她照顾的小孩之后，别人才发现事情真相。&rdo;路克说。
汤玛斯医生点点头。
&ldo;对，她的性格很惹人同情‐‐她非常爱孩子，每个孩子死的时候，她真的都悲痛欲绝。这种心理实在很叫人惊讶。&rdo;
&ldo;这些人居然能逍遥法外那么久，真奇怪。&rdo;
这时他已经走到门口阶梯上了，汤玛斯医生送他出门，说：
&ldo;也没什么好奇怪的，其实你知道，容易得很。&rdo;
&ldo;什么东西容易得很？&rdo;
&ldo;逍遥法外啊。&rdo;他又露出孩子气的迷人微笑，&ldo;只要小心点可以了，聪明人一定会非常小心，不留下任何痕迹。这就够了。&rdo;
他又笑笑，然后走进屋里。
路克站在门口看着阶梯发呆。医生的微笑中有一种谦卑的意味，他们谈话当中，路克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完全成熟懂事的大人，而汤玛斯医生却仿佛是个年轻无邪的少年。
但是此刻，他却有一种完全相反的感觉，医生的微笑就像一个大人对聪明淘气的孩子的那种纵容的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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