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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（第1页）

先前劝王武俊归唐的卫长宁忠于唐朝，想谋杀王武俊，事泄被腰斩。

群雄拒唐的纷乱――&ldo;四王&rdo;加一李

面对忽然新跳出来自称王爷的诸路&ldo;贼寇&rdo;，唐廷无奈，只得又下诏各道招讨。唐廷封淮宁节度使李希烈兼平卢、淄青、登莱、齐州节度使，讨李纳；又以河东节度使马燧兼魏博澶相节度使，加朔方、分阝宁节度使李怀光同平章事。

李希烈不仅没有讨伐李纳，反而暗中和对方勾结，想双方联兵夺取唐将李勉守据的汴州。同时，他还与朱滔密相往来，商量双方的&ldo;共同利益&rdo;。由于李纳数次派兵袭扰汴水，东南输运长安的运粮运物船只也都不敢走汴渠，转走蔡河。

当时，相持于魏州附近的唐军与藩镇军都日益困弊，麻杆打狼两面怕，而且交战双方的粮糙都近乎断绝。听说李希烈兵强马壮，藩镇诸军就派人去许州，劝李希烈称帝。洋洋之下，李希烈自称天下都元师、太尉、建兴王。兴起之下，李希烈又派属下将领攻袭汝州，又取尉氏县，围郑州，数败官军，纵兵四掠，使得洛阳士民震骇，纷纷窜入山谷躲避。

情急之下，唐德宗问计群臣，大jian臣卢杞又出馊主意，以为&ldo;颜真卿三朝老臣，名重海内，人所信服，可以派他去李希烈处陈说逆顺祸福。&rdo;朝野众人都知颜真卿&ldo;往必不免&rdo;，纷纷慰留。颜真卿只讲&ldo;君命难违&ldo;，慷慨成行。

他到许州见到李希烈，双方才在军场施礼相见，李希烈早已安排的壮汉一千余人忽地一下子把颜真卿围在中间，跳脚谩骂，以刀刃向这位老臣上下比拟，做碎割捅刺状，真卿足不移，色不变。见威吓不行，李希烈忙扑上去，&ldo;以身蔽之&rdo;，一段戏暂告段落。

李希烈把朱滔、王武俊、田悦、李纳等人劝他称帝的表章拿给颜真卿看，说：&ldo;今四王推举我为帝，不谋而同，朝廷怎么不能容纳我呢。&rdo;颜真卿正色言道：&ldo;此乃四凶，何谓四王！相公您如果不做唐朝忠臣，势必会同这四个人一样自取灭亡！&rdo;同座的朱滔等人来使也纷纷劝说：&ldo;太师您名闻天下，现在李都统将称帝而您随机而至，是天赐宰相予李都统啊。&rdo;颜真卿闻言大怒：&ldo;什么天赐宰相！你们知道从前有个大骂安禄山而死的颜杲卿吗？那是我的兄长啊！我颜真卿现年已八十，只知守节而死，岂能受你们这帮鼠辈胁诱！&rdo;众人见老汉铁骨铮铮，都不敢再多说话。

见软硬都不行，李希烈就派甲士在颜真卿的驿舍庭院内挖坑，扬言要活埋他。颜真卿闻此怡然一笑，对李希烈说：&ldo;死生已定，何必多端！您马上给我一剑，岂不快您心事吗！&rdo;李希烈再没有法子，只能&ldo;惭谢&rdo;。当时又适逢李希烈属下将领或逃或降，他只得引兵还蔡州，上表朝廷引咎于他人，外示悔过，其实是等待朱滔的援兵。为了保有&ldo;底牌&rdo;，李希烈仍旧把颜真卿软禁于蔡州龙兴寺内。

朱滔与唐廷派去的李晟交战，在清苑大败官军。正巧李晟又得重病，官军退保定州。朱滔得势后，气势更炽，同时又与王武俊等人言语不和，渐生嫌隙。

唐朝昭义军节度使李抱真闻信，派参谋贾林到王武俊营中诈降。贾琳见到王武俊，屏去旁人，说：&ldo;我来此是奉诏规劝大夫您，不是来投降。&rdo;王武俊闻言色变，进问详情。贾林说：&ldo;皇上深知王大夫您忠义为国，临行前对我说：&lso;朕前事诚误（指没有封王武俊节度使之事），悔之无及。朋友有过，尚可道歉，况朕为四海之主乎！&rso;&rdo;

王武俊很感动，也急忙表白：&ldo;现在连年兴兵，暴骨如莽。纵或我军得胜，也不知是谁守此疆土。我很想归国，但已与诸镇结盟，如果朝廷下旨赦诸镇之罪，我第一个响应，诸镇有不听命的，我肯定会奉诏予以讨伐。这样一来，我上不负天子，下不负同列，不过五旬，河朔可定。&rdo;由此，王武俊与李抱真暗中约结，准备反正归国。

按倒胡芦又起瓢。王武俊这边刚刚要归顺，李希烈军势转强。德宗建中四年（公元783年）10月，李希烈部将李克诚大败官军。唐朝宣武节度使李勉也连连丧军失地。

李希烈亲自率劲卒三万包围唐将歌舒曜据守的襄城（哥舒曜，正是&ldo;安史之乱&rdo;开始时被安禄山俘杀的哥舒翰的儿子。其父被害后，他请命讨贼，跟随李光弼在河北立功不少，并袭父封，为东都镇守兵马使。德宗继位，召为左龙武大将军。李希烈反叛，德宗拜其为东都、汝州行营节度使，并鼓励说：&ldo;汝父在开元年间，使得朝廷无西面之忧；今朕得卿，也不会东虑！&rdo;临行时，德宗亲自于通化门饯行。开拔之时，大风忽起，哥舒曜军旗折断，其情其景与他爸爸哥舒翰出潼关战安禄山时一模一样。&ldo;时人忧之&rdo;。哥舒翰首战有功，收复汝州。而后，困守襄城，临危坚持，一直忠于唐朝，但他&ldo;拙于统御，果于杀戮，将士畏而不怀&rdo;。后来襄城陷落，哥舒曜逃免。此人最后结局还算不错，善终于任上。哥舒翰有子七人，俱以儒学闻名当世。&ldo;君子之泽，三世而斩&rdo;，幸亏哥舒翰孙子辈没再为将，否则不知下场为何）。

寂寂江山摇落处（中）　　　文梅毅

‐‐唐朝&ldo;藩镇割据&rdo;大戏的上演

腹心几溃的大难――京城泾原军士的叛乱

由于诸军失利，唐德宗下诏命泾原诸道发兵救襄城之围。11月，泾原节度使姚令言率五千兵赴京师，其结果，襄城未救，泾原兵士还差点断送了唐朝国祚。

泾原兵士冒冬日冻雨行军而来，一路冻饿交加。由于先赴京城，这些将士多带子弟家属，希望能得朝廷重赏让亲属带回家去。没料想，众人到京师后，&ldo;一无所赐&rdo;，兵士失望至极。驻军浐水时，德宗派京兆尹去劳军，只给军士粗粮蔬食，没有任何油水可言。&ldo;众怒，蹴而覆之&rdo;，纷纷扬言：&ldo;我们就要上战阵死拼，临死前一饱都不可得，怎么能以肉身拒白刃呢！听说京城有琼林、大盈两大皇库，金帛盈溢，不如一起去自取吧！&rdo;于是众兵擐甲张旗，鼓噪还军，直逼京城而来。

当时，泾原节度使姚令言入辞皇帝，还在大内之中，听闻属下兵乱，快马加鞭赶回想加以劝止。姚令言疾驰至城外，与众军相遇。还未及说话，军士持弓向姚令言发箭，这位节度使抱马鬃突入乱兵之中，大呼道：&ldo;诸君失计！杀贼如果立功，何患不富贵，怎么现在出此灭族下策！&rdo;军士不听，拥胁姚令言一起冲向京城。

德宗闻讯惊恐，急忙派人赏赐兵士每人两匹帛。&ldo;众益怒，she中使。中使出门，贼杀之。&rdo;德宗见众心不足，又忙下命出二十大车金帛赐赏，但造反的兵士已经攻入城中，骑虎难下，喧声浩浩，不可复遏。

本来长安京城濠深墙厚，如果有准备，甭说五千兵，五十万兵一齐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攻克。泾州兵忽然内哄哗变，城守将士猝不及防，因此顷刻之间叛兵已进冲至禁城丹凤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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